【诛仙图】(第六集15-18)(仙侠、后宫)作者:沙漠王子
【诛仙图】作者:沙漠王子
第十五章 上门封赏 听到美妇的一声叹息,冉绝开口问道“怎么了,没给你这荡妇肏爽?” “没......”赵琅暇急忙否认,说道“只是一时感叹而已,......你不用管。” 一发射完,冉绝心里的怒气也放出去不少,揽过美妇成熟美艳的身子,问道“你......你还对我用这种称呼吗?” “不然呢?”美妇双颊微红,脸上带着满足之后的高潮余韵,叹声说道“那管你叫什么?女婿......夫君......奴家正牌的夫君可就在正房的床上躺着呢。” 听到这话,冉绝一时默然,只是这件事说到头来也不算怪他,冉涛若是不来图谋他的性命好处,冉绝又怎么会一怒之下,把冉涛变成今日这般的活死人呢? 想到这处,冉绝忽然露出一个恶趣笑容,那冉绝身体不能动,但听觉绝对灵敏了不少,自己和美妇以及他女儿在这房中的每场欢好,估计这冉涛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吧。 赵琅暇见他半天没反应,还以为冉绝又生气了,便故意说道“这点小事你又生气了?” “没。”冉绝摇摇头,手掌握住美妇的挺拔丰乳,说道“我只是再想一点事情......后庭能用么?” “......能。”美妇小声答道“只是一直没用膏油浸着,一会你插的时候要涂些膏油进去才行。” “成。”冉绝贴紧美妇的身子,两手握住美乳胸前两团丰盈的乳肉,放在手里肆意揉玩,胯下就任半软的肉棒在美妇湿滑紧嫩的美穴里面放着,由着紧致的裹夹,慢慢的在美穴中恢复活力。 旬月不见,美妇的身子似乎更加年轻了一些,身段愈发的凹凸有致,就连胸前的两团美乳亦是变得丰盈挺拔,愈发有肉,甚至连修为都增长了一些。 然而这些事情的苦处却只有赵琅暇自己知道了,变得年轻了,也变得更加难忍欲火,甚至有时连做梦的时候,梦中都满是冉绝的身影和与他缠绵的经过,至于修为,增长了倒是没错,但赵琅暇却根本使用不了。 就算她再是无知,也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。 那就是身后的这个男人,把她变成了供他来修炼的炉鼎了...... “这奶子也漂亮了许多啊。”冉绝躺在赵琅暇的身后,偶然想起自己洞玄功法化解毒元的事情,便把真元转入内息,查看自己体内的情况。 体内三种功法,黄庭心法并不用经脉运行,反倒是更像一种心性修为一般,灵元停留在上府识海之中,就算修炼,也只需要闭目静心即可,倒是有些像佛门所谓的“冥想”。而灵宝真元则是存于全身,并不止于经脉之中,肌血骨肉、五脏六腑,甚至偶尔还和其他两种真元交融运转,通彻身心。到了洞玄功法这边,就是实打实的按经脉运转了,存于奇经八脉之内,最后归于丹田气海之中。 经脉之内,得益于归来之后与公孙棠华与夙瑶的双修,在草原所中的毒元已经完全消失了,腑脏之中也不见毒元的踪影,想必是完全祛除了毒性,丹田处一颗金色的内丹安静的躺在其中,上面顶着的,就是在草原上救了自己一命的“破麻布了。” 破麻布依旧是那副老样子,灰蒙蒙、破烂烂,直到现在,冉绝看这个东西,依旧生不出什么好感来,不过好感归好感,作用是另外一方面的事,光凭它能在草原救自己一命,冉绝就必须留着它。 赵琅暇在床上躺了一会,只觉身后的冉绝忽然沉静下来,便问道“你想什么呢?” “......” “嗯?” 以为出了什么事情,赵琅暇缓缓从冉绝的身前挣脱开来,下身的蜜穴脱出肉棒,撑起上身,回头去看冉绝的情况。 她这一回头,正好与冉绝四目相对。 冉绝躺在床上,看着艳色逼人的美妇身无寸缕,淫态十足地看他,开口说道“怎么起来了?” “正要问你。”赵琅暇眼神忽然飘忽起来,捡起床上散落的头饰、金钗开口说道“刚才在想什么呢?” “没......”冉绝答应一声,手指沿着美妇光润的臀沟一点一点滑下,然后按住那个柔软的凹陷“去拿膏油过来吧。” 美妇转身下床,走到室内的梳妆台前面,拉出一个匣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巧的细颈瓷瓶,回身递给冉绝说道“这个就成......用瓶颈直接倒进去就能用。” 瓶颈细长,低下是一个两寸左右的椭圆肚身,冉绝拿在手中,左右晃了晃,重是挺重的,里面却没什么声响,拔开瓶塞一闻,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燥热香气,便好奇地问道“这是什么东西?” “膏油。”美妇面色微红,并未把仔细解释,只是在他身前跪倒,把一双丰满挺翘的大白屁股翘起耸立,上身撑在床上,两手分开白腻的听肉,露出臀间又小又嫩的屁眼儿。 冉绝拿着膏油凑上前去,伸出一指轻轻一点,美妇的屁眼便立即紧紧缩起,层层褶皱堆叠起来。 “你这处怎么也......怎么这么点时间没见,就变得又圆又小?” 什么原因,赵琅暇自然是一清二楚,不过她只以为冉绝是明知故问,所以也懒得回答,只说道“我也不知。” “不知就不知。”冉绝倒出一点膏油放在手上,涂在美妇的肛口微微浸润,随后伸出一指,插入肛内。 “嗯......”美妇轻声一哼,肛口陡然夹紧,随即有慢慢放松下来。 手指在里面来回抽插试探几下,冉绝倒置瓷瓶,一下插入到美妇的后庭之内。 “啊!” 翘臀浑圆高耸,一只瓷瓶倒置在中间,显得妖艳无比。 “哈!”冉绝一拍美妇的屁股,兴奋无比,拿着手指轻轻敲击瓷瓶的瓶底,敲完之后又握住瓶身,拿细长的瓶颈在美妇的肛口内外浅浅抽插。 膏油随着一下一下的戏弄抽插,滴滴浸润到后庭之内,赵琅暇咬唇苦忍,对于的后庭中生出的莫名感知,惊骇莫名。 插了几十下,冉绝把瓷瓶只留一个瓶口留在美妇体内,握住瓶身左右摇晃,发觉里面没有声响之后,便果断的拔出瓶嘴,扔到一边,随后把美妇按成跪姿后仰,然后挺起肉棒,用力捅入。 “啊!”赵琅暇一声痛叫,雪团般的白艳粉臀颤抖着收紧。 她这后庭因为身体被炼化成炉鼎的原因,已经变得紧密无比,狭小得几乎插不进去,冉绝用力插入,充满弹性的肛肉紧紧包裹着棒身,就像被人紧紧握住一样,就算用了满满一瓶的膏油,一时也是紧紧箍住,寸动不得。 如果是平常女子,肛洞此时多半已经受创,但赵琅暇毕竟不同,而且毕竟是冉绝的炉鼎,反倒是肛洞越绷越紧,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。、 “这么紧?”冉绝奇怪道“里面没伤着吧?” 赵琅暇颦眉回望“没......” 冉绝这才放下心来,知道这美妇终究是熟透了的身子,屁眼儿小是小,但承受力惊人,于是一口气捅到根部,来个尽根而入,然后用力挺动起来。 美妇大半身子都趴在床上,脑袋压在一方枕头上,由双手抱着,随着冉绝的抽送,圆润丰盈的大屁股被撞的肉波阵阵,跨间连带着刚才插穴时流出来的淫水,湿淋淋的发着湿媚的艳光。 “唔......你......你轻些,不要一下就......那......啊......那么深。” 赵琅暇双手抱在枕头上,眉头紧紧颦着,被插弄得连声尖叫,一句话中,断断续续的说了几口气才说完。 冉绝拿起她一只手,放到臀后,让她摸着肛中那根只留短短一截在外的肉棒,笑道“你瞧,这不是全装进去了?” 留在外面的肉棒不过一寸左右,指尖左右一触,便是冉绝的小腹与自己的肛口了,美妇羞态毕露,讨饶道“你......你轻一些......我......奴家后面......好胀......·屁眼儿都要裂开来了。” 冉绝运动洞玄真元,勾动美妇体内的功法,真元挥散开来,美妇登时浑身一软,双目渐渐变得迷茫起来,螓首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来回摇摆,嘴里也不再说痛拒绝,只一声一声又软又媚的娇哼,美臀贴着冉绝的小腹,夹着肛内的肉棒,冉绝身前来回摇晃。 冉绝还是头一次发现洞玄功法还有这样的妙用,愈发觉得有趣,鼓动真元,再送过一缕过去。 美妇浑身一颤,随后整个身子都像失去骨骼一样,变成绵软无比,任他抽插淫弄,浪叫声声。冉绝一口气插弄了足足两刻种,直到美妇的屁眼儿被肏得发烫,里面的一整瓶都要干了,整个被干的瘫软,丰臀打颤,才“啵”的一声拔出肉棒。 肉棒一出,美妇的臀间留下一个又粗又圆的肉洞,冉绝低头看去,甚至能清楚看到肛内的嫩肉还在不住痉挛。 冉绝站起身,把美妇抱到腰间,摆成一个坐莲的姿势,分开她的双腿,改后庭为蜜穴,挺身而入。 这个姿势之下,赵琅暇只能双手抱住冉绝的脖子,一双雪嫩丰盈的双乳贴在冉绝的身前,屁股被冉绝托在手上,上下颠簸,那根肉棒在她湿淋淋的穴中不停出入,每一下都捣入蜜穴尽头,重重撞上花心。 这会美妇已经稍稍回过神来了,只是由后庭换到蜜穴,快感仿佛升上云巅,在洞玄真气的加持之下,美妇失神地尖叫着,长发散乱,丰腴的肉体像条白蛇般在冉绝的怀里蠕动着,随着肉棒的进出,下身淫液泉涌,充满肉感的丰臀在冉绝的托举拍打之下不住变形。 持续的没一会的,冉绝的动作陡然加速,冲刺之后,一汪精液深深射在美妇的蜜穴深处。 美妇紧紧的抱着冉绝的脖子,脑袋压在冉绝的肩膀上,嘴里呜呜出声,也不知是哭是美。 ............ 啼哭半晌,好容易止住,便听到外面脚步声传来。以为是冉绝回心转意,御琴雪急忙抬头,谁知道走来的却是夙瑶。 见到夙瑶,御琴雪登时窘迫。 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?” “我才没那个心思。”夙瑶满不在乎的摇头,说道“郎君乐意宠谁,娶哪个纳哪个,那是郎君的事情,我并非妒妇,也不是郎君正妻,笑你有什么意思。” “那你来做什么?” 夙瑶跨步进门,走到她的面前,淡淡说道“你真想郎君纳你进门?” 御琴雪猛然抬头,愣愣的盯着夙瑶。 “你若真想进门来,就先告诉我,你和郎君发生过什么?” ...... 其实夙瑶来找御琴雪,这个问题并不难解答,随着将来公孙家姐妹进门,这家里必然要进行一场关于争宠的暗斗,而这种事情,夙瑶光靠自己是肯定不行的,所以她需要找帮手,而眼前的御琴雪,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。 她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,御琴雪趾高气昂,公孙棠华的威胁还未出现,自然不会是夙瑶选择的对象,但现在她已经成了这幅模样,无论从哪方面来说,都不会再成为夙瑶的威胁。 ...... 话分两头,那边冉绝的一场厮杀也已经告一段落。 心中的怒气都放了出去,冉绝靠在床榻边上,地上的母女两个正并排的跪在胯下,小嘴殷勤的舔舐着半软的肉棒,屋里安安静静,除了滋溜滋溜的舔舐声音,异常的平静。 面对这母女两人的时候,冉绝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或许也懒得说,懒散的用手揉揉赵琅暇的脑袋,挥出一道真元打开窗户,看着院里种植的花草。 看了一会,赵琅暇又服侍他穿上衣服,刚穿到一半,外面就传来小红的声音。 “少爷,门外又有人来找你了。” “谁?” 小红在门外答道“是个男的,说是叫什么李恺,带着好大一群人呢。” “哦,我知道了。” 冉绝答应一声,待赵琅暇给他穿好衣服,迈步就往外走,走到门口时,忽然往一边的主卧看了一眼,问道“那丹药还有吗?没有我过两天拿些给你。” “还有些。”美妇淡淡说道“不必了。” 冉绝也不停留,推门便走,小红在门口等着,见他出来,还没等说话,就听冉绝问道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” “夙娘子告诉我的,少爷,门外好大一帮人呢,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。” 既然小红说是一大帮人,冉绝再在客堂候客就显得有些不礼貌了,所以直接前往门口迎客。 到了门口,只见李恺穿着一身绿色官服站在领头,后面还有一个穿着青色绸袍的小官,再后面就是十几个拎着各样器物的兵将了。 看到这幅架势,冉绝立即心知肚明,前面慕容钊已经提醒过他,说是盟主赵仲卿要封赏自己,想必李恺这次来,就是这个事情吧。 “李县大驾,有失远迎,还请恕罪。”他迎了出去。 李恺拱手而礼,面露笑容道“唉,丹师见外了,某这次受盟主之命,前来封赏丹师,未有通知便来上门,恕罪,恕罪。” 二人客道一番,冉绝将李恺以及他身后的小官领进客堂,随后李恺展开黄帛,宣读诏书。 “我还用跪下?”他假意作势。 “不必跪,不必跪。”李恺急忙搀扶起冉绝,说道“贤弟身为丹师,本就是超然之品,盟主又特意吩咐,丹师立而听旨便可。” “好。”冉绝满口答应,站在李恺面前,就见他掏出一卷黄绸,双手展开说道“诏曰,丹师冉绝,技力超凡,冠绝一州,又兼......特封为幽州盟奉贤阁特进供奉,供丹师落脚居住。” “谢盟主。” 领旨完毕,李恺又叫过身边的那个青袍小官,对着冉绝说道“丹师,这位是盟主派来的近侍,还有几句话想问你。” “哦?”冉绝看向他。 这小官二十左右的年纪,面白无须,满脸书生文气,稍显得有些文弱,见冉绝转头过来,拱手道“秘书监儒林侍郎、瀚林秦海,见过丹师。” “哦哦,秦瀚林不必客气,盟主有何之意颁下?” 秦海说道“盟主令下官前来,是有两句话想问丹师。” “什么?” “一者,盟主敬重贤士,更器重丹师之才,问丹师可能前往蓟城居住,方便盟主当面询问请教。” “这个......”冉绝想了想,自己在泉州也是住,蓟城也是呆,倒也不成什么问题,于是点头答道“前往蓟城居住,这倒不成问题,只是眼下我大婚在即,可否容请奏报,使贫道大婚之后再前往蓟城?” “这是自然。”秦海含笑答应,又问道“盟主第二问,询问丹师能否上京一趟,面见盟主,盟主求贤若渴,期望与丹师相见,也好在朝堂上封赏丹师。” ‘这赵仲卿还真是客气......’ 既然如此客气,冉绝也不能驳了赵仲卿的面子,爽快答道“盟主相召,贫道自然奉命,贵使稍待,一会绝安排下家中琐事,便与贵使一到上京,面见盟主。” 秦海急忙摆手,说道“丹师,海一介文弱书生,不通修真之法,无法飞行。丹师若是上京,自行前去便可,到了蓟城奉贤馆内,自有人接待。” “哦?”冉绝惊讶的看着秦海,怎么盟主的亲信,居然是个不通修行的书生。 被冉绝异色相待,秦海依旧是面色平常,说道“盟主之命,俱已传达,丹师,下官告辞了。” “瀚林何必如此着急?留下歇息一番,再走不迟。” “不必了。”秦海摆手拒绝道“多谢丹师好意,秦海身负圣命,还有要事在身,就此告别,丹师留步。” 说是留步,冉绝还是送出了院门,毕竟就算是他是个凡人,另一层身份也是盟主赵仲卿的近臣,不好怠慢了。 回到客堂,再和李恺见面。 “李兄。” “丹师。”李恺放下茶盅,说道“想不到丹师几个月的时间,就已经在幽州闯下了偌大威命,真是不凡之人啊。” 冉绝摆手自谦道“谬赞,谬赞。” “唉。”李恺说道“怎会是谬赞?贤弟这趟,横行千里,出入草原如入无人之境,杀得人头滚滚,叫胡虏血流成河,束手请降。又抱着娇妻美妾,圆满而归。回来高官厚禄,封赏恩遇。修士逍遥,人生快意,莫过于此。恺在家中听闻丹师故事,亦生出一股大丈夫当如是之心,何故说是谬赞?” 这里面的凶险,冉绝自家人知自家事,是绝没有李恺说的那么快意的,只能连连摆手,苦笑不语。 “说起来,贤弟与公孙小姐的美事,已经随着战报,传遍幽州上下,好事将近,恺特来送上一点心意,还请贤弟笑纳。” “啊......”冉绝一时无语,看着眼中藏不住那几分挪移之色的李恺,忽然头痛不已。 ‘这种花边新闻能不能少说说啊,真是的......’ 捂着脑袋,冉绝无奈说道“能不能叫盟主多提提杀敌立功的事,绝这点私人小事,就不要再传了。”第十六章 路遇慕容 送走李恺,冉绝回到卧房。 夙瑶从房里迎出来,把冉绝迎进屋里,落座奉茶之后,开口问道“郎君去前院见客,不知是有什么事?” “嗨。”冉绝叹一口气,说道“前一个就是你说的那个女的,我也不知怎么回事,一见她就心生厌烦,就赶她走了。” 夙瑶知道他说的就是御琴雪,不过这会她也没提这个话茬,只是问道“那后一个呢?” “哦,后一个是来封赏我的,叫我去蓟城一趟。”说到这个,冉绝转向夙瑶,说道“明日一早我就启程,家中的事情就交给瑶儿你来操持了,往公孙家求亲那边我也已经安排妥当,此行到了蓟城,我应当还能与丈人见上一面,就不用你费心操持了。” 夙瑶点头答应下来,又问道“那明日思云妹妹那边的事?” “这个也交给瑶儿你来做吧。”冉绝挥手拿出二妖的生魂来,递到夙瑶的手里说道“总归是瑶儿你的主意,明日他们三人来了,就由瑶儿你来安排差事,日后驱使若有不便,只要按住这两缕生魂,他们便无可反抗,还有什么事?” 收下生魂,夙瑶说道“既然乡下田地有人照看,妾想着再布上几个灵阵,开几块灵坪出来,种些灵药仙药,郎君日后炼丹,取材也方便一些,二则就算用不到灵坪里面的出产,也能卖出去多条财路。家中现在收入吃紧,光靠眼下这些产业,恐怕再有姐妹进门,妾这边就支不出用度来了。” “这算什么大事?”冉绝不在意的笑笑,揽着夙瑶的身子,说道“跟了冉丹师,还能让瑶儿你受穷,这些是我这几个月炼丹得来的灵石,瑶儿你先拿着,我去蓟城这段日子,再用法囊里面的丹药换些灵石来,至于灵坪之事,这聚灵阵我倒是会布,只是灵坪里面的门道我并不清楚,待我去蓟城问问别人,回来再做。” 夙瑶接过灵石收下,说道“既然如此,郎君就放心去吧,家中之事,尽皆交给妾就行。” “还有一事。”冉绝忽然想起来,从法囊中把这几日炼制的丹药拿出来,一应的递给夙瑶说道“棘奴那边修炼,少不得要丹药滋养,这几瓶丹药你拿给他,另外这两瓶给你修炼的时候用,最后这瓶你明天打发人。” 把这些事都安排妥当,冉绝一把抱起夙瑶走向床榻。 “昨日让你逃了,今天无论和你都跑不了了。” “郎君......郎君饶命......” ...... 翌日清晨,夙瑶撑着酥软的身子,爬起来服侍冉绝洗漱穿戴,又送他离开,直到看着冉绝的身影飞离不见,才对外面的小红说道“去县中五通客栈,甲字房,请里面的人上门过来一会。” 从泉州至蓟城,路途足有数千里之遥,不过冉绝自重新回到坐丹之境之后,驾云的速度相比之前已经快上一倍,且真元绵长,途中不需休息,不过中途还是在渔阳停留了一下,拜访慕容钊,询问求亲的这事怎么样了。 不料慕容钊去辽东此时还没归来,就连慕容威也没再府上,冉绝也不停留,告辞之后,一路往蓟城而去。 临近中午,终于看到的幽州首府,蓟城。 蓟城乃是幽州首府,同时亦是北国繁华第一城,与冉绝所在的泉州小县自然不同,方圆千里之地,城墙十丈,且都是加持了法咒符文的青石制成,外部又布置法阵,用以御敌,地上人头涌动,热闹繁华,空中修士飞流,不时就有修士在冉绝的身边飞过。 再往前走,就已经看到的蓟城外郭。 东都外城,方圆数百里,城壕外有护城河,阔十余丈,大河边上,种植杨柳。城门有瓮城三层,有四正门,六侧门。城上有士兵驻守,看守城防,再往里看,亭台楼阁、宫宇街巷,繁华林立,数不胜数。 冉绝在空中看着,目不暇接,几乎看花了眼。 “这位道友。” 回身一看,原来是一个驾驭的飞碟法器的中年修士,看到冉绝驻足观望,手掐玄指,行礼说道“有礼了。” 原来是个玄门修士,冉绝也手掐剑指,回礼道“道友见礼。” “原来是道门的同修。”那中年玄士说道“道友是第一次到这蓟城来?” “是。”冉绝答道“我来蓟城办些事情,道友叫住我,有何贵干?” “并无他事。”修士一捋颌下长须,说道“我见道友在空中观望,故而有此一问,道友若不嫌微玄唠叨,就由微玄与你介绍一番这蓟城如何?” “哦?”还有这等好事,冉绝急忙拜谢道“不唠叨,不唠叨,劳烦道友了。” “好。”那玄士也不客气,飞到冉绝身边,指着下面开始介绍道“那处为蓟城河道,穿城河道有四,南壁曰蔡河,河上有桥十一,曰观桥、宣泰桥、云骑桥、横桥......·” “停停停。”冉绝听得头大不已,连忙说道“道友不必介绍的这么详细,只需知道大致地名便可。” “哦哦。”那玄士也是一挠头,说道“告歉,告歉,微玄平日习惯了,这边简易些说。” 那玄士指着城下河道,说道“此为蓟城河道,穿行城中,往来内外。白日运送货物,士俗闲游,往来交便,皆用此河。晚间有画舫游船,可揽京中名妓,往来游览,饮酒作歌,赏游夜景。” 飞过此处,玄士指着城中的建筑说道“道友,你来看,这是我蓟城大内,盟主便住在此处。” 冉绝低头看去,只见大内正门上金钉朱漆,壁皆砖石间甃,镌镂龙凤飞云之状。雕甍画楝,峻桷层榱,覆以琉璃瓦。曲尺朶楼,朱栏彩槛,又有两阙亭相对。 “此为大内正门。往前那处是宣德楼正门,乃大庆殿,再往里出是各处官员办公场所,那处是枢密院、中书省,相对着的是奉贤、养贤两馆,左为朝中诸公办事之所,右为盟主招揽的修士大贤修炼之处。......这处是文德殿,那是凝晖殿、紫宸殿,这是垂拱殿、皇仪殿。” 冉绝摇头无语...... “道友,不可往前了。”玄士拦住冉绝的脚步,说道“大内上空,禁止飞行,我们往这边看。” “免了,免了。”冉绝急忙摆手,照他这个介绍法下去,自己就是在天上待到夜里,也不见得能介绍完。 当下拱手拜谢,说道“多谢道友与我介绍,只是贫道今日身有要事,耽搁不得多少时间,若是改日有暇,再来请教道友可好?” “好好。”玄士含笑答应,他或许也知道自己唠叨的毛病,因此也没有怪罪冉绝,只是说道“微玄李静平,请教道友法号。” “这......”冉绝实在想不起自己法号到底是什么来着,只能说道“贫道俗名冉绝,眼下还未有法号,道友恕罪。” “哦。”李静平点点头,说道“如此,我称为冉道友便可,道友,舍下就在大相国寺右间第二座就是,道友若是有暇,可来舍下小住。” “若得闲暇,一定叨扰。” “如此,静平就恭候道友了。” 二人告别,冉绝也不再空中驻留,落云下地,停在一处大街上。 街上人流涌动,刚刚落地,就闻到一阵香气传来,顺着香气转头一看,却是街边的一家饮食铺子。冉绝飞了一上午了,见里面还有几处散坐,便转头迈入铺子。 一进铺子,里面的小二便笑脸的迎过来,看到冉绝装束,急忙开口道“客......修士大爷,您请上座。” 麻利的在靠边的位置擦了桌椅,请冉绝坐下,小二殷勤问道“大爷吃些什么?” 第一次在蓟城吃饭,冉绝也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,便说道“你们这店中,都有些什么?” “大爷莫要瞧我们这店小,拿手的吃食绝对不少,有签酒炙肚胘、虚汁垂丝羊头、入炉羊头、签鹅鸭、签鶏、签盘兔、炒兔、葱溌兔、假野狐、金丝肚羹、石肚羹......” 他一口气流利的背下来,还要再说时,却被冉绝叫停道“行了,就这些吧,你刚刚说得那些,一样给我上来一份。” 既然是修士吃饭,断无付不起饭钱的道理,小二也没有怀疑,回头喊道“有甲字桌,上签酒炙肚胘、虚汁垂丝羊头、入炉羊头、签鹅鸭、签鶏、签盘兔、炒兔、葱溌兔、假野狐、金丝肚羹、石肚羹,茶博士看差。” 街边小铺,多是些市井俗人,平民阶层,哪有一下子出手这么豪气的,因此这菜单一处,整个食肆的目光都向冉绝看过来。 “......” 冉绝只当没看见,坐在桌上,看着两边街道的过往的人流。 就在这时,街边忽然出现一波人群,打头三个,是锦衣华服的公子,后面跟着十多个称为小厮写作狗腿子的家仆,一群人招摇过市,驱赶行人,喝骂不停。 “慕容兄?” “我给你说,昨夜那小元春......真是......冉兄?” 二人相视一愣,慕容威面露喜色,走到冉绝的坐位前面,一屁股做下,说道“冉兄也来蓟城了?” “是。”冉绝答道“盟主诏我进京,适才方到,慕容兄在此何事?” “左右无事,正要去甜水巷玩乐。”慕容威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,喝了半口,一口喷在地上,对着里面的店家说道“汝等这是什么玩意,换,换好茶来。” 小二急忙出来赔罪“对不住,几位公子客爷,小的这就去换店里最好的茶来。” 他这小店,以往不过接待一些市井俗人,谁知道今天居然来了一位修士,还有三位大家公子,小二脸上赔笑,心中却是叫苦不迭。 “来人,取些茶叶给他。” 说话这人,正式与冉绝有过一面之缘的赵杞,叫下人抵过茶叶去,对着冉绝拱手道“多日不见,冉兄可好。” “安好,安好,赵兄请坐。”与他客套两句,冉绝又对外面的曹鳞说道“曹兄还在外面站着作甚?进来吃些。” 曹鳞踱步进来,满脸不屑,坐在桌上,说道“冉兄怎么找了这等地方吃食,忒也不雅,我等且去潘家楼,那里俱是灵坪太液养出来的灵菜珍品,岂不比这等地方吃的过瘾。” “唉。”冉绝摆手说道“酒楼上品,日后再尝不迟,今日就在此处,尝些凡俗风味,如何?” 曹鳞这才作罢。 四人分而落座,冉绝开口问道“适才我见兄长三人往来街上,不知去往何处?” “还能做啥,招妓饮酒呗。”曹鳞一摆手,说道“冉兄,提起这事,你可就有些不仗义了。” “不仗义?”冉绝满脸不解,一头雾水,而坐在他对面的慕容威则是面色衰败,一脸无神。 “冉兄莫装无知。”曹鳞说道“月前我与慕容兄带回幽州的那个女修娘子,是不是找你去了?” “女修?”冉绝沉吟一下,猛然惊醒,说道“御琴雪?” “对!”曹鳞一拍桌子,说道“就是那人,冉兄真是快活,我与慕容兄送你美妾,前往辽东又娶了两房还不够,我与慕容兄带回来的这位绝色娇娘,居然与你也有旧情,你算逍遥快活,名色双收,可把慕容兄害惨啦。” “这?”冉绝明白过来一些,说道“慕容兄,你也知道,某此前记忆丢失,至今也未回想过来,与那位女修,实在扯不上什么关系,慕容兄若是喜欢,尽管去追求就好。” “冉兄不必解释。”慕容威叹气道“男女欢爱,自有缘法,强求不得,倒是冉兄你,一趟辽东,名动幽州,闯下赫赫威名,实在叫人钦佩。” 说起这个,赵杞曹鳞两个也是一脸的好奇,问道“是极,冉兄,这辽东之行,到底是怎么回事,你给我们讲讲,叫我等也痛快痛快。” “哦?” 冉绝还没说话,临桌的一个布衣打扮的书生便转头看来,嘴里挪瑜地说道“阁下就是冉绝?” “是。”冉绝点头答应。 那书生二十左右的年纪,面色醺红,一口酒气,踉跄的站起身子,对着冉绝说道“阁下横行千里,出入草原,阵斩胡酋,智超常人,义信非常,有礼,有礼。” 这本是一句夸人的好话,同桌几个,都听的面带笑容,含笑不语,唯有冉绝与赵杞两个,面色陡然变冷,冉绝更是怒视那书生道“贫道招惹阁下了?” 他不懂诗文词句是不假,可这绝对不代表冉绝就是个文盲了,事实上在神宵岛的时候,宵涟连着兵书战略,诸子百家的知识也给他讲了不少,冉绝自然能听懂书生这话里是什么意思。 “嗯?”书生神色一慌。 冉绝面色冷峻,说道“你欺我等修士不实习经文,粗疏不堪吗?” “这......”同坐慕容威几个都是一愣,对冉绝这幅模样纷纷不解。 “不敢,不敢。”书生被冉绝这话一吓,登时就醒了一半,说道“适才酒醉糊涂,戏言,戏言尔,请尊修恕罪,宽恕则个。” 他刚才说出那话,心中不忿是一,其二也是认定冉绝听不出那话里的真意,这才敢说出那句话。谁知道冉绝根本不用反应就知道了其中的意思,反口一句就把他送到了所有修士的对立面,他区区一个落魄书生,别说站在全体修士的对面,就是冉绝一人发怒,他也是惹不起。 “哼。”冉绝懒得理他,挥手道“滚。” “是是......”书生答应一声,掉头而跑。 转过头来面对几人,曹鳞不解地问道“冉兄,适才你何故发怒?” 赵杞开口说道“那酸儒明夸暗损,心里歹毒着呢。” “哦?” 赵杞解释道“那酸儒开口称赞冉兄智超常人,义信非常,这就是骂人了,仁义礼智信,是为儒家“五常”,那人只说智义信,便是暗骂冉兄无礼、不仁。” 曹鳞这才明白过来,说道“原来是这个意思,这等酸儒,出口就是这些叫人听不明白的话,每日大道理挂在嘴边,谁能想到心中却是如此歹毒,真不知道二公子用他们做什么来。” 慕容威脸色一变,说道“曹兄,慎言。” 赵杞淡淡说道“这等酸儒,皓首穷经,百无一用,只知冉兄在草原杀得人头滚滚,血流成河,却不知能有今日这番太平景象,正是雷霆手段杀来的,可笑还抱着什么仁义那套不放。” “约莫是谷梁、程朱之类的软骨儒生吧。”冉绝说道“好了,区区小事而已,不必管他,小二,上酒来。” “酒博士,酒博士......快去温酒。” 一会的功夫,酒菜齐备,几人就围着小桌吃了起来,慕容威毕竟心性不凡,和冉绝聊了几句之后,至少面上不再是一副沉湎之色,至酒过三巡之时,忽然开口提醒冉绝道“冉兄,你这次进京,可要小心一个人。” “哦?”冉绝看向慕容威“请慕容兄指点。” “赵叔通。”慕容威小声说了三个字,然后就提着吃菜,不再谈论。 赵叔通这个名字,冉绝在泉州书院的时候已经听过一次,知道是盟主赵仲卿的弟弟,也是幽州权势前几位的人物,不过具体如何,冉绝并不了解,这时慕容威既然出言提醒,心中也暗暗记着,日后若是自己搬到蓟城居住,迟早要与之相见,到时候小心一些便是。 酒足饭饱之后,曹鳞又邀请冉绝蓟城的喝上画舫去玩乐。 “曹兄,绝初到京城,本是为了面见盟主而来,今日已经耽误了一下午,还望极为兄弟告知我一处地方馆驿,让我去歇息一番。” 曹鳞爽快答道“如此,我等也不为难冉兄,盟主既然下了诏令,那求贤馆中必定给冉兄预备了房屋席位,冉兄自去便是,哦,从这条街直走出去,转弯再直走,尽头兵卒看守的地方,打听一下便到。” “多谢。” “唉。”曹鳞不在意的摆摆手道“我等至交好友,冉兄何必言谢,今日冉兄款待,某......某已酒足饭饱,改日,改日我请冉兄几位到潘家楼吃天仙宴。” 看得出来,曹鳞已经有些多了。 赵杞并未喝多少,这会一边一个分别掺着慕容威和曹鳞,苦笑道“冉兄,就此告辞,改日再会。” “改日再会。” 四人分别之后,赵杞扶着慕容威在街上走,一边开口劝道“慕容兄,那女子在杞看来并非绝色,何必如此念念不忘?” 慕容威醉眼朦胧,脚步踉跄,低头喃喃道“六宫粉黛无颜色,回眸一笑百媚生......” “别说慕容兄啦。”曹鳞接话道“真容将来赵兄见了就知,你若是看了一眼,也会被迷的神魂颠倒。” “哦?”赵杞恍然说道“原来当日我见的那个,还是易容过的?”
第十七章 馆驿琐事 一路按着曹鳞的指引到了招贤馆,进门之后立刻就有个小吏迎了上来。 见冉绝面生,小吏便开口询问道“敢问阁下尊姓大名,来我幽州盟招贤馆有何贵干?” “哦。”冉绝说道“贫道冉绝,奉盟主旨意来蓟城面见盟主。” 京中官吏,消息最为灵通,听到冉绝报出名号之后,立刻笑脸相迎道“原来是冉丹师,鼎鼎大名,下吏如雷贯耳,只是馆阁自有规矩,还请丹师恕罪,请问丹师可有信物为证?” “凭证......”冉绝想了想,把赵仲卿封赏他的诏书从法囊里面掏了出来,问道“这个成不成?” “扑腾”小吏应声跪地。 “哎。”冉绝扶起小吏,说道“跪什么,起来起来。” “不敢。”小吏恭敬道“还请丹师先收起诏书。” “哦,原来是这个。”冉绝点点头,把诏书收起来,然后问道“这回能证明我了吧?” “能能能。”小吏一连说了三个能字,恭敬道“丹师,盟主早已为丹师安排了下榻之所,请随下吏来。” 跟着小吏绕过长廊,来到一处清雅僻静的小院,小吏热情的给冉绝介绍了这屋里的陈设,又贴心的安排好了茶品点心,最后问道“丹师可要的沐浴亦或侍女陪寝,下吏这边可以安排。” “免了。”冉绝答道“我不好女色。” ......得了吧,您的风流韵事都要传遍幽州。 小吏心里含笑,面上却只能狠狠憋着,应和道“是,若无什么吩咐的话,下吏这边就先下去了。” “去吧。”冉绝冲他摆手。 “是,下吏告退。” 小吏退下,冉绝就直接进了静室,在房中静修起来。 ......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,门外忽然出来脚步声,接着响起那小吏的声音。 “冉丹师在否?” 冉绝心中有些不耐,问道“何事?” “打扰丹师了,晋公府上派人来,请丹师去府上一会。” “晋公?”冉绝不解问道“晋公何人?” “晋公......” 小吏正筹措间,身边的一人说道“我主晋公,乃盟主家弟,讳赵叔通是也。” 赵叔通?! 冉绝听得一愣,他怎么找到自己这里来了? 不过既然找到了此处,奔着不亲近也不得罪的本意,冉绝还是开了门,抬头一看,便见小吏的身边站着一个书生大半的中年人,三十左右的年纪,一身白衣,头戴方巾,面容儒雅,颌下短须,显得成熟又深沉。 “晋公门下门客欧阳汲,见过丹师。” “不敢。”冉绝还礼道“先生客气了。” 二人见礼完毕,欧阳汲说道“久闻丹师大名,今日有幸相见,果然气貌不凡,一派仙家风范。” 冉绝答道“绝微薄之人,先生如此赞誉,愧不敢当。不知晋公召在下何事?” 欧阳汲说道“我主听闻丹师在辽东故事,心生仰慕,而今丹师到了蓟城,便命在下请丹师至府上一叙,当面相见,以表敬仰之心。” “这......”冉绝犹豫起来,已经不止一次有人提醒过他要小心这个赵叔通,自己到达馆驿,还没有一个时辰,赵叔通那边便得到了消息,甚至派来请自己的人已经到了门口,这赵叔通......不简单啊。 而且自己来蓟城,是要面见赵仲卿的,可盟主还没见,就去见了盟主的弟弟,这是否有些不妥? 可这该怎么拒绝呢? 说自己酒醉?......扯吧,坐丹修士醉酒。那身体不适,更不合情理了,我是丹师啊。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太好的理由,冉绝只能开口道“欧阳先生,贫道方至蓟城,一路劳顿,神疲体倦,就不去搅扰晋公了,不过待觐见事了,再行拜见,如何?” 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,欧阳汲怎么会听不出来?于是他也没有再开口相邀,说道“如此,就请丹师好好休息,衡改日再来拜见,告辞。” 送走了欧阳汲,冉绝回到屋里,想着这赵叔通找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? 招揽? 不对吧,自己已经是幽州盟的人了,况且目前已经在什么奉贤馆里了,这还用招揽什么? 结交? 这就不知道了,冉绝对赵叔通这个人并不了解,除了几次从旁人的嘴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之外,就再无其它,不过不知怎么,他并不想和这个人扯上什么关系,这也是冉绝回绝了欧阳汲的主要理由。 至于回绝了之后会不会得罪了赵叔通,这个冉绝还就真的并不关心,退一步来说,就算得罪了又能如何?他赵叔通又不是盟主,若是给冉绝逼的急了,我一个丹师,去哪处不被奉为上宾,逍遥快活,难道非得在幽州盟这一颗树上吊死? 这个念头一出,冉绝心里就再无什么顾虑,眼睛一闭,继续修炼去了。 然而这之后的一些事告诉他,这件事,他想简单了。 至于欧阳汲回去之后如何禀报赵叔通,而赵叔通又是如何反应,暂且不谈,只说冉绝这边,一路修炼到了第二日一早,刚从修炼中醒来,就有外间的小吏送上早餐,吃过早餐之后,冉绝便对小吏打听道“这馆阁之内是谁主事?” “哦,回禀丹师,招贤馆的事情一直由岸道长负责,丹师可是找他有事?” “嗯。”冉绝点头说道“这岸道长住在何处,容我去拜会一番。” “不敢劳丹师大驾。”小吏急忙说道“若是要叫馆主,下吏自去叫馆主来见您就好,不必劳您屈尊去见。” 有此一说,不光是有赵仲卿的命令在内,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冉绝的丹师身份。 整个幽州盟里面,数得上数的丹师只有区区十几名,而但凡修士,一辈子可能不需要找跟阵法、相术之类的东西不沾,但没有一个修士敢说一辈子求不到一次丹师,这馆阁之主也不例外,所以这件事他一早就吩咐下来了。 “这......”冉绝迟疑说道“岸道长毕竟是馆阁之主,我还是亲往拜见吧。” “不必,不必。”小吏急忙拦住他,说道“道长自接到盟主命令时就吩咐我等了,若是碰到了丹师来住,一定要周全侍奉,若有相召,便去禅房叫他就好,不劳丹师屈尊大驾。” “好吧,那就劳你去请岸馆主来,我有事询问。” “是。” 小吏领了命令,转身离开,一会的功夫,就领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修士过来了。 那道人五六十岁的模样,须发半白,面容和气,略显富态,一身蓝灰道袍,手持拂尘,行走之间飘逸出尘,看着修为并不低。 不过这种直接探查别人的修为毕竟有些不礼貌,冉绝也就没去查看这位岸道长的具体修为,见他进了庭院,便起身出迎。 见冉绝从屋里出来,岸道人拂尘一搭,拱手行了个道礼道“无量天尊,小友就是冉丹师?” 冉绝用剑指道礼,答道“正是,劳动岸馆主大驾,恕罪,恕罪,请。” 见冉绝也有道门礼仪回礼,岸道人一愣,客套完毕随冉绝进屋时,问道“丹师也是我道门中人?” “算是吧......”冉绝含糊的答了一句。 只能这么答,毕竟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自道门何宗,道号又是哪个,万一这位岸道人追问起来,也不好回答。 “既是同属道门,老道就以道友相称了。”岸道人面露笑容,说道“道友遣人相召,所谓何事?” 这句话可就说得太客气了,冉绝急忙说道“贫道小辈,相召二字请道友休提,只是有两件事想询问馆主。” “道友不必客气。”岸道人面容和气地说道“有什么事尽管相问,贫道知无不言。” 冉绝问道“有两件事,一者,盟主既然相召,可有具体时间?何时觐见?二者,贫道乡野散修,不通礼法,不知这面见盟主,需要注意些什么?” 岸道人却并没有直接回答冉绝的话,而是说道“道友过谦了,想道友一身道法通玄,来往辽东,成就赫赫凶名,为盟中立下大功,又精通丹术,实乃不世出的奇才,你若是乡野之修,那老道岂不一文不值。” 说完这句,岸道人才说道“相召之事,盟主并未下旨,贫道亦无从知晓,不过想来不会让道友等太过时日,约莫就是这两日,等令岳到了蓟城,一道觐见。至于的诸般礼仪,道友无须在意,道友身怀大功,又是无量丹师,只要不太过冒犯,盟主并不会太过在意。” ‘这丹师的身份,这么值钱?’ 冉绝心中纳闷,在幽州的时日已经不断,他也知道了丹师的珍贵,但到了这种程度,还是令他有些始料未及。毕竟在他自己的眼中,他从来并不觉得自己就是个丹师,也没把能够炼丹当做什么太过了不起的本事,只是没想到,居然如此珍贵,赵仲卿堂堂一州之主,对自己也要客客气气的?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,冉绝听到岸道人说公孙昶也要来蓟城,追问道“哦?泰山大人也要来蓟城觐见?” “是。”岸道人含笑答道“令岳已经答应归附盟中,这次守卫辽东,又立下如此大功,盟主这次相召,亦是要封赏令岳,恭喜道友,将来令岳晋级公位,道友又是丹师大才,飞黄腾达,指日可待。” 冉绝身为道门中人,对这些功名利禄之类的东西倒是并不怎么看中,只是泰山大人来了,那必然要去拜见一番。 嗯,说不定棠华也来了呢。 一念及此,冉绝便再也无心闲聊,拱手道“多谢道友相告,贫道日后必有所报。” “不敢。”岸道人说道“此区区小事,不值得道友报答,只是贫道倒有一件事相求道友。” “哦?” 岸道人露出几分难言之色,说道“本来初次相见,贫道不该唐突请求,只是此事实在紧要,贫道不得已,这才相问道友。” 冉绝并无不满,挥手说道“道友但说无妨,绝若是能帮,定助道友一臂之力。” 岸道人急忙离席下拜,道谢道“多谢道友。” “请起,请起。” 扶起岸道人从新落座,便听岸道人说道“此事说来,也是贫道不小心所致,贫道年轻时偶然得到半篇功法,研修习练之后功力精进,但却不慎除了岔子......那功法不全,越是练到后期,真元便难以控制,一次闭关之时,不小心伤了五脏,老道拼死废了功法,只是这体内五脏......唉。” 哦,冉绝点点头,心道这岸道人修的估计也是时下流行的三丹法,这东西与自己所修炼的丹婴化神一类并不交融,若是一起修炼的话,出岔子是必然的,夙瑶都是先废了体内的功法,保留真元才修炼自己给的功法,这岸道人估计是两法一起修炼,丹婴化神那门功法又不全,两相真元在体内交火,以致伤了腑脏。 “道友可摊手过来。” 岸道人抬手过来,冉绝两指搭腕,送入内息查探。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,这岸道人的腑脏多有内功真元走火留下的暗伤,甚至已经伤及了根本,以至于他的修为只能停留在内丹九转,内脏孱弱,根本无法突破供他突破金丹一级。 探入体内的真元如此精纯玄妙,岸道人心中暗暗吃惊,不过现在并不关心这些,只是紧张问道“道友,老道这伤,如何?” 冉绝淡淡说道“脏腑伤瘀,五气有损,无法支撑道友成就金丹......道友先莫着急,总算道友近年来用各类丹药保养,腑脏还不算不可救药。” 三丹之法,并不能破丹结婴,所以原本躯体就尤为重要,根本不能像冉绝走这路一般,身躯残破还有最后一招夺舍重生,所以躯体对三丹修士而言,一旦伤及根本,后果十分严重。 至于岸道人找冉绝求医治,理由就更是简单了,一则丹师炼药,奥妙玄奇,活死人生白骨,能人之所不能。二则丹师炼丹用药,便通医理,因此大多数丹师都是高明的仙医,而冉绝学习丹术时,宵婉也给他医书学习,又有那老道传授的一篇药经,因此多数病症对冉绝来说,并不成问题。 岸道人面露惊喜之色“如此说来,道友有法医治?” 他横跨三州,寻遍幽、并、冀三州之丹师仙医,无一人能有治疗之法,将死之时被赵仲卿救下,又用丹药给他延命,这才活到此时。 不然以他本来的修为,断然不会沦落到当一个迎来送往的差事。 冉绝沉吟道“这......” 岸道人都修炼两百年有余,本来精心养性的功夫极为到家,这会都被急疯了,连忙追问道“道友有何难处,但将无妨。” 冉绝收回手指,说道“道友这伤,说难也难,说易也易。以贫道目前的所知医术丹方,并无应付之法。” “啊!”岸道人满脸死灰,失落不已。 “不过。”冉绝继续说道“贫道在前辈所留遗稿之上见过类似病症,且留下一个大致的丹方。” 大起大落之下,饶是岸道人几百年的人精,也被冉绝给晃懵了。 “这么说,道友是有法了?” “有。”冉绝肯定答道“不过要改丹方,还要实验成药,这一来一去,时日甚长,所用丹药也是不菲。” 岸道人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紧张到抓住了冉绝的手,急切地问道“道友有几层把握?” ‘十成......’ 其实那丹方就在冉绝的脑子里摆着,和岸道人的病症完全对症,而冉绝之所以这么说,除了多劳一点好处之外,就是争取把岸道人的感激拉倒最大。 冉绝不同声色,说道“道友可能找来五满九叶芝,若是用上,就有七成把握。” “五满九叶芝?”岸道人问道“敢问道友,这是何种灵药?” 冉绝解释道“这五满九叶芝,是海中灵药。生在江河入海之口,生长之地要有五行,土地要有凝海金沙,属金土,本身是地灵之根,属木,照晒日炎之精,有火,存身江海之中,有水,如此五行俱全,一百年才有雏形,其后每一百年便结一叶,前后共一千年,五行圆满,便能成药。” “啊!”岸道人满脸失落,这五满九叶芝如此珍贵,岸道人活了两百人,都没有听说过,而且生长的条件如此苛刻,就算现在去找,估计也是难以找到,不由黯然。 “正巧,贫道这里还有两株。” “什么?!”岸道人张大嘴巴,眼中的死灰一下变成惊喜。 领会的玩人恶趣的冉绝一时忍俊不禁,几乎要露出笑来,好在最终死死憋住,不过还是露出一丝笑道“这两株,就送与道友做炼丹之用吧。” 说罢,从法囊之中掏出一株五满九叶芝,拿给岸道人看。 “道友,你来看,这便是五满九叶芝。” 岸道人抬眼看去,只见冉绝手中拿着一株红褐色的九叶灵芝,其上灵气昂然,五行之气萦绕,放在室内,登时一股幽香传来,吸入鼻中一口,顿时五脏六腑都舒服了不少。 “真有如此神药!”岸道人离席下拜,说道“还望道友救我一命。” 两人非亲非故,又是萍水相逢,冉绝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拿出这这等天地奇珍来救自己,况且就算请丹师炼丹,也从来没有用丹师自家灵药的,岸道人伸手摸进法囊,掏出一条环扣锁链来,一手抹去自家烙印,双手奉上。 “此物区区谢礼,还望道友笑纳。” “道友请起。”冉绝扶起岸道人,说道“你我既属同宗,贫道又岂能见死不救,只是这七成把握不是十成,并非万无一失,道友要有心理准备。” “无妨。”这一会过来,岸道人也稍微缓过一些劲来,起身说道“贫道相信道友。道友来看,此宝是我同那半篇功法一起所得,虽不是先天法宝,但在后天之中也属顶级,唤作星河赶月锁,每颗锁链便暗合星辰之力,共二十八颗,头顶月牙,能引月星之力,戴在身边,便有星宿之力庇护,能加速修炼,抵挡心魔入侵,更能以星辰之力对敌。” 星河赶月锁,一共二十八节,加上首端月牙,一共二十九节,通体银亮,长在三尺左右,宝光闪耀,方一拿出,室内为之一凉。 这宝贝属实不错,虽不入先天,但眼下整个天下,先天法宝也是不多,后天顶级法宝,已经是一等好物。冉绝虽然自己用不到,但夙瑶修炼的功法属性偏阴,给他来用想来不错。 冉绝不动声色,收下法宝,说道“如此,贫道便帮道友炼制此丹。” 第十八章 后天卦术 反正那丹药有空炼着完呗,若是实在不成,法囊里还有几颗,给他就是了。 彻底知道了丹师之珍贵之后,冉绝也开始敝帚自珍起来,丹药不可轻拿啊,不然到时候不值钱了,自己这个丹师拿什么养家? 将炼丹的事情约定完毕,冉绝又向岸道人问了岳丈来的具体日期,知道是约莫是今日下午之后,就告辞去城门口守岳丈去了。 不过来到门口,冉绝就算两眼一抹黑,这蓟城的城门也实在太多,来时也忘了问了,岳丈到底从哪个门进来,自己一人就在这里苦等,实在没办法等到,而且岳丈还不一定走路敢来,直接飞行进城也说不上,这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去? 想到此法不行,冉绝也就不打算等了,悻悻的飞回城内,跟行人打听了曹家的住处之后,就一路奔着曹家去了。 之所以去找曹鳞,是因为他想要换些灵石来,夙瑶跟他说打算新开几片灵坪出来,以冉绝目前手里的这点灵石,要构建上等的灵坪肯定是不够的,所以只能拿丹药换些灵石来了,另外还要问问灵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自己回家之后好制作。 曹鳞公侯之家,在蓟城中自然有名,稍微问了几个人,冉绝就打听到了曹鳞的家里,只是上门之后,却被门口的家丁告知曹鳞并不在内。 “那曹兄去了何处?” 门口的家丁一脸不耐,估计是这样上门来的人太多了,而冉绝看起来也并非什么尊贵之人,便冷淡说道“我等身为下人,怎知主人去处?阁下去别处找找吧。” 常言道,宰相门前七品官,那门丁每日见得不是朱紫大员,就是大修名士,对于冉绝这个穿得并不起眼的年轻人自然看不上。 本来这个事情,找慕容威是最好的,不过慕容钊并非蓟城官员,冉绝并不确定慕容钊在蓟城有没有官邸,所以就首先找了曹鳞。 “好。”冉绝懒得搭理这个狗眼看人低的玩意,离开之后又向人询问了慕容威的住处,没想到这一打听,慕容威没问出来,慕容钊的府邸还真询问到了。 打听之下,冉绝才知道,慕容钊的名气还真不小,除了渔阳舵使这个幽州的封疆大吏身份之外,还是武信候的爵位在身,在蓟城还有偌大的一座侯爵府,就在离曹鳞家不远处,于是转而奔向慕容家。 到了慕容家的门口,门口就冷清了多了,除了与曹家府上一般的朱红大门之外,门口只有两个兵丁站岗,见到冉绝停在门前,兵丁懒散的看了一眼,说道“武信候不再府上,阁下请回吧。” “我不找武信候。”冉绝说道“慕容公子可在府上。” “我家公子是在府上。”兵丁说道“只是昨夜公子酒醉,估计这会还未醒,不便打扰。” “哦。”冉绝点点头,说道“你且去禀报,便说冉绝来访就是。” “冉绝......”兵丁在嘴里咀嚼了一边这个名字,只觉得有些熟悉,对身边的另一个兵丁说道“你在这边守着,我去禀告公子一声。” 士兵转身进去,不一会的功夫,慕容威就衣衫不整的从里面走了出来,迎面看到冉绝,急忙说道“冉兄快进,某昨夜宿醉未醒,见谅,见谅。” “无妨。”冉绝不在乎的摆摆手,说道“我来找慕容兄,有事相求。” “冉兄这就是见外了,你我兄弟,何谈相求呢?”慕容威拉起冉绝的手,一面往里走,一面说道“冉兄有事直说便是,来,先随我进来。来人,上茶!” 二人落座之后,冉绝看慕容威依旧是一副酒醉刚醒的憔悴模样,想起昨天曹鳞说的事情,不由歉意地说道“慕容兄,那御琴雪的事情......” 慕容威摆摆手,说道“此事不怪冉兄,某咎由自取,怪不得别人,此事就此打住。冉兄上门来,找我何事?” 冉绝说道“是这样的,我这次来找慕容兄,有两件事,一则是问问这灵坪该如何制作。第二呢,是想换一点上品的灵石用来制作灵坪。” “哦?”慕容威露出几分惊讶之色,这灵坪的造成法子并不是什么秘密,但凡是个修士,就差不多知道,怎么冉绝会对此一无所知呢? 不过这几分讶色很快褪去,慕容威说道“好说,我先为冉兄详说这灵坪的造成。首先要选地,最好选择是附近有灵脉的地方,最次也要有灵脉的分支,如此能接来地脉灵气,好让灵坪所种生长旺盛。其次就是规划出地块来,先铺用灵石设聚灵阵聚拢周围灵气,再用锁灵阵防止灵石挥散,最后圈起地块,就算完了。” “如此简单?” “就是这样。”慕容威摆摆手,示意道“反正我家中的灵坪就是如此做成的......” 还有后半句,慕容威忍住没说,按说冉绝一个丹师,这灵坪几乎每个丹师都会做,他怎么好似对此一无所知? 其实这件事也不怪冉绝,他学艺的那个地方,本身就已经是洞天福地,灵芝仙草随便找个地方就能种得出来,又有仪真师姐专门搭理果园灵田,自然轮不到他去想这些事情。 至于夙瑶,她本身的修为地位,能够晋级坐丹纯属偶然所致,并非一步一步修炼得来,所以对这件事也并不知晓。 “原来如此。”冉绝恍然的点点头,这聚灵、锁灵两阵都是非常简单的阵法,脑中的记忆里有,虽然锁灵阵他没有亲自动手布过,但想来也没什么难度。 “至于冉兄要灵石的事,不知要用到多少?” “这个......”冉绝想了想,说道“保守估计,怎么也要三五千的上品灵石,我还存有一些丹药没有,想用丹药来换。” 三五千的上品灵石,并不是一笔小数目,慕容威自己肯定是拿不出来的。当然,去掏武信候府的家底,这些灵石肯定不成问题。但看冉绝的意思,并不打算把这些丹药都卖给自己。 于是慕容威问道“冉兄究竟如何打算?” 冉绝掏出几瓶已经准备好的六品丹药,说道“绝初至蓟城,人生地不熟,这些丹药,就麻烦慕容兄帮我售卖,此事若成,绝另有谢礼送上。” 慕容威接过丹药,挨个打开查验了一番,说道“举手之劳而已,谢礼就不用谈了,不过,冉兄这些丹药品质虽好,但加起来要卖出五千上品灵石来还真有些难。” “哦。”冉绝又掏出一个玉瓶,从里面倒出一枚神光三宝丹来,问道“这丹药一颗能卖多少?” “嗯?”慕容威注目看过去,感受着丹药上灵气,嘴里疑惑道“恕某寡闻,冉兄,这是哪样丹药?” “这是神光三宝丹。”冉绝解释道“此丹能通彻气脉,修复筋穴,医疗内外之伤。” 慕容威听得一惊,问道“修复体内经脉?连周身穴位之伤亦能治好?敢问冉兄,这要最多能治多高修为?” 但凡丹药,总有一个的效用极限,例如九品的丹药,就算品质再高,对一个大成修士的效果,也是微乎其微,而一品的三转金丹,就算品质再差,也是仙丹一级,凡人吃了,照样能延寿长生。 “此丹分属四品上,大成修士服用亦有效果......” 慕容威一听,双目陡然睁大,看着冉绝手里的那瓶丹药,眼中闪过几分贪婪之色,不过好在最后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,克制住了,抬起头,声音颤抖是说道“这......冉兄......这是冉兄炼制出来的?” 冉绝摇摇头,以他现在的坐丹修为,炼制这种丹药肯定是不可能,至少要进入元婴之后,稳固修为,才能尝试炼制“并非我所炼制,而是这法囊中存有,应该师门长辈所留,无奈之下,这才拿出来卖。” ‘赌对了。’慕容威在心中一身惊呼,这冉绝果然有个不寻常的师门,这神光三宝丹自己都没听过,绝对是一些隐世丹宗里面保存的丹方,而能够炼制如此品质的四品丹药,那位冉绝是长辈,至少也是个上三品的高阶丹师。 “此丹价值几何?” 慕容威严肃道“有此一颗丹药,就能值三千上品灵石。” 三千上品灵石虽然多,但是对上了元丹期或者大成期的修士来说,和如此丹药比起来,三千灵石不过小事一桩。 “既然如此。”冉绝另外掏出一只空瓶,把手里的灵丹装到瓶里,然后把拿出来的这些丹药一口气的全推给慕容威,说道“这件事就拜托慕容兄了,这些丹药,绝只要五千灵石,其余不问,都归慕容兄。” “这......”慕容威惊讶的说不出话来,他出身公侯名门,家中又是修士大族,千百的上品灵石自然不算太贵重,但要是换成了同等的丹药,那就是一份厚礼了,毕竟丹药这东西虽然是价格在那里摆着,但总是有价无市,想买也买不到。 “劳烦慕容兄为我奔走,这些就权当酬谢吧。” ...... 最后商定冉绝拿出的丹药,全交由慕容威拿去售卖,所得灵石,五千归冉绝,余下的不管是丹药还是灵石,都归慕容威处理。 这是一桩偌大的好处,慕容威估价都是在市价的基础上估算的,然而以这些丹药的品质,在加上慕容佳武信候府的名声,想要买必然是要加价的,价值六七千上品灵石的丹药,最后卖出一万来,都不是一件难事。 这些事冉绝心知肚明。 之所以送这么一个大好处给慕容威,是因为慕容钊帮自己忙活求亲的事情,又当媒人又出钱的,冉绝是不喜欢欠人情的,借由此事,还慕容家一些人情罢了。 两人又聊一会,冉绝从慕容威这里打听到了公孙昶的准确来时,便告辞离去,前往蓟城北门去迎接的公孙昶了。 从城中飞到北门,道明身份之后,在城楼上坐等了两刻钟左右,便有的士兵来告知说公孙家的人已经到了。 冉绝走下城楼,正好碰见公孙悌骑马走在前面,二人迎面相见,公孙悌立即翻身下马。 “姐夫。” “哎。”冉绝美美的答应一声,揽过公孙悌的肩膀,问道“泰山大人可在?” “父亲就在后面。”公孙悌回答一句,又问道“姐夫是什么时候来的?” “我也是刚到,刚到。”冉绝随口答应,逆着人流就往外走迎接公孙昶的车马。 走了几步,迎面就见到的骑马过来的公孙昶与公孙嗣、公孙纪,冉绝翘首再看,后面再无公孙家的车马。 “小婿拜见大人。” “嗯。”公孙昶在马上答应一声,见冉绝的眼神还在不断的往后瞟,捋须笑道“贤婿不用看了,棠华在家中待嫁,并未与我一道上京。” “不是......”冉绝心不在焉地说道“小婿是看看后方有无大人的行礼,帮着搬挪一下。” 这个理由连一向严肃的公孙嗣都听不下去,露出了几分笑容。 “妹婿真是个妙人。” ...... 公孙昶一郡太守,封疆大吏,又是立功又是归附,如此叠加起来,迎接他的派头简直不要太过隆重,几人方进了城门就被一群人给堵住,领头的是赵仲卿的心腹谋士,幽州朝廷的宰执赵达,后面跟着无数的车马仪仗,足足排出二三里来。 “宫中诸事繁忙,盟主难以脱身,特派老臣来迎接太守。” “不敢。”公孙昶早已下马,迎上赵达“劳烦赵公来迎,昶实不敢当,赵公请。” “哎。”赵达满脸笑容,拉住公孙昶的手,夸赞道“太守为幽州御边多年,使境内安稳承平,劳苦功高,此次又击败胡虏寇边,使黎民安息,百姓承平。执掌辽东,境内安居乐业,有清正廉洁之美名。达一年迈老翁,亦深慕太守之功也。” “此等过往之事,不足提也。”公孙昶说道“此次昶进京述职,只求在蓟城告老,颐养天年,从此含饴弄孙,为一富家翁足矣,还请赵公美言,为某多要写爵位赏赐,昶近来嫁女,颇有些缺钱用,到时还请相公美言。” 这种时候,说这种不上场面的话题,多少有些不合时宜,但里面的意思赵达如何能听不明白,公孙昶这是彻底放弃了在辽东的权利,准备在向赵仲卿投诚了,因此也是满面含笑地说道“太守之功,多年劳苦,我主仁慈明察,怎能不知,太守放心,仆定给太守奏请公侯之位,至于财货,无须担忧,纵然国库不足,老夫还有些家资,都拿来填补太守,如何?” “哈哈。”公孙昶开怀大笑,说道“哪里能要宰执之物,昶戏言尔,戏言尔。” ...... 将公孙昶迎到城内,在点检太尉府落脚,赵达与石开又带文武官员,邀请公孙昶宴饮,一只到夜半,人群才慢慢散去。 点检太尉府,是赵仲卿原本的住处,而赵达与石开是幽州盟文武之首,除了赵仲卿本人并未到场之外,朝廷内数得上的官员几乎都来了,如此恩遇,不可谓不重。 至亥时(9-11点)末,宴会才结束,公孙昶送走宾客,这才招来冉绝,翁婿二人做好之后,公孙昶才问道“贤婿几时到的蓟城?” “昨日方到。”冉绝答道“小婿拖请慕容舵使至大人处问媒,不知大人可曾收到。” 公孙昶点头道“收到了,昨日我刚与慕容舵使分别,想来明日他也会进京来参加朝会,贤婿,明日觐见,你言语之间,要慎重一些。” “晓得。”冉绝点头答应,接着问道“下午在城门听大人所言,是准备搬来蓟城居住了?” “是。”公孙昶答道“辽东我已放手,再留在辽东居住,赵仲卿不会放心,不如就搬来蓟城居住,安心修炼,就此不问朝堂之事。” 朝堂政事,冉绝并不懂,也不想掺和,既然公孙昶如此决定,冉绝也不再询问,而是说道“棠华她在家中......可好?” 公孙昶摇头一叹“真是小儿女......”不过这话中也没有怪罪的意思,说过这一句之后,便说道“来时我与慕容太守......舵使交谈,他说贤婿还会相术占卜?” “略懂一些。” “哦?”公孙昶露出几分好奇,说道“相术占卜一门,最为神秘,老夫身在边疆多年,也并未见过几个通宵这门本事的,贤婿不若现在就给老夫演示一番,同时也算出一个成婚的良辰吉日来。” 这就是故意考校了,占卜相术,虽然神秘,但也并非少见,至少俗世真假术士之类的还有许多,修士之中,会略懂些相术卦门的修士也不少,公孙昶这么说,只是想看看冉绝还有多少本事而已。 “这......”这项属于法门一类,以冉绝的坐丹修为,只能勉强驱动所学之一门,并且还从未尝试过,因此沉吟道“这......大人,小婿自学会以来,还从未施展过这法门,以眼下小婿的修为,只能勉强施展八卦一门,而且诸般用具,并未准备完全,尚需筹措。” “都需要什么物什?”公孙昶不懂声色。 “额......”冉绝硬着头皮答道“若是施展后天卦术,尚需五帝钱一枚,若是归藏卦术,要灵龟之壳一只。” 其实还有两门,冉绝并未说,那就是先天卦术与天机神通,只因这两者都需要仙人之体才能勉强使用,其中天机神通更是能看破天机,通晓三界八荒之秘,只是要求也高,普通的仙人一级都用不出来。 “哐啷。”公孙昶扔出两样东西,冉绝定睛一看,左边是龟壳,右边是一枚半两铜钱。 合着泰山大人您是准备好了等我是吧? 无奈之下,冉绝只能拿起铜钱,开始推算。 手中放出一缕真元,冉绝默念卦术口诀,在手中生出一盘太极图,将太极图在手心推开,放置身前,手指再点,图外再生八卦图文,冉绝手指连点,一面默念口诀,一面在太极八卦图的周围画出卦象,直至画出后天六十四之卦象,又在外围布上天干地支,二十八星宿,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卦象图平铺在身前。 做完这些,冉绝已经是额头见汗,指着用真元布好的法图道“大人请看,这便是完整的后天八卦图。” 公孙昶也是惊讶不已,这后天八卦图本是大周皇室独有绝学,自己这贤婿怎么会? 莫非他是皇室出身? 冉绝两指点在中心的太极图阴阳鱼眼上,驱动真元,整个阵图慢慢的旋转起来,拿起手中的半两钱往八卦图上一抛,太极图慢慢消失,而那半两钱也落在图上。 “算出来了,下月二十六日,便是成婚吉日。” 看过了冉绝表演的卦术,公孙昶心满意足,捋须笑道“贤婿先莫心急,老夫既然已经答应,自然不会反悔,只是你与棠华既已订婚,这聘礼嘛......” “啥?”冉绝目瞪口呆。 “啥什么?”公孙昶一脸正色“老夫只求贤婿少些陪嫁,又没说不要聘礼,贤婿快拿来。”